第4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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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胡嬌嬌, 你在幹什麽？”
跟著朱師傅朱姨一同來食堂的廠辦朱副主任，手裏拿飯盒“咣”一聲就掉在了地上。
胡嬌嬌伸脖子瞅了眼她掉地上的飯盒，不由地有些不理解。
至於麽, 不就是打掃衛生。
也不應該會被嚇成這樣吧？
而讓胡嬌嬌一點都沒有想到的是，這位特別誇張地沖到了她的面前，一把壓下了胡嬌嬌手上的抹布, 而其臉色是一陣灰白灰白的。
“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？”
是不是弄反了, 這會兒該生氣了是她吧。
胡嬌嬌有點不懂了。
“我在擦桌子呀，一會兒就有人來吃飯了。”
朱師傅只是微微地搭了眼胡嬌嬌，先去後廚房給大家夥準備早飯了。
“你……”朱潔這個副主任，現在更是意識到了一個事。
遇到胡嬌嬌，準沒好事。
朱潔長長地吸了一口氣, 又慢慢地吐了出來, 要不然一口氣上不來, 非得把自個兒給氣死了。
“胡嬌嬌, 你聽著，這些活不用你幹，一會兒有人幹。你……”
“那我幹什麽？”胡嬌嬌瞪著漂亮的大眼睛，瞅著朱潔。
“我不擦桌子, 要幹什麽？”
“你什麽也不用幹。”朱潔轉頭看到朱姨已經去後廚房忙乎了, 她立即抖著手指了指打飯窗口那。
“你不是負責打飯的麽, 你就在那等著就行了。”
“啊呀，我以為今天早會看到解放軍同志幫忙打飯呢。”包打聽要了兩個餅一份稀粥。
“嘖嘖嘖, 你家解放軍同志, 可真厲害。”
胡嬌嬌能猜到發生什麽事了, 要不然朱姨今天不僅沒諷刺她, 看她的時候還保持著一種警惕。
包打聽的外號不是白起的, 他立即告訴了胡嬌嬌一件事。
“你對象是以一己之力，掀起了咱們廠最近宣傳活動的新話題。”
“什麽話題？”
“你還笑，當然是‘最可愛的人是誰’啦。”
包打聽搖了搖頭，這次是朝胡嬌豎起了大拇指。
“你說是誰呢？你們倆不愧是一家子，將來絕對能成倆口子，太能了。”
到下班點兒的時候，高大樓還專門提前了半小時到了食堂這邊。
沒想到卻看到胡嬌嬌正坐在食堂的凳子上呢，一看就是那種能閑出屁的。
而食堂其他人呢，是要在下班前奮戰到最後一秒鐘的，幹勁十足。
擦地的擦地，刷碗的刷碗，收拾的收拾，反正十來個人都沒閑著的。
“這麽快，我以為怎麽得有個……幾天吧。”
其實高大樓的預估是十幾天，沒想到定學沒到24小時呢，胡嬌嬌這頭的風向瞬間就變了。
胡嬌嬌卻沖著高大樓豎起了大拇指。
“還是你能，你最能了。”
高大樓沒想到會是這樣，“呵呵”地笑了兩聲。
“我這也算是立功了？”
胡嬌嬌微微點點頭，“大功勞，一會兒去買羊下水。”
“你會收拾麽？”高大樓擔心胡嬌嬌不太會弄這些臭哄哄的內臟。
“我收拾吧，不過這會兒上哪買？”
“我之前買菜的時候認識了一個菜場的主任，我那天在僑匯商店又碰上她了，她說他們那也有下水了，有豬的和羊的。”
“她說每天都會留一些給自己人的，我要是想買可以隨時去找她。”
胡嬌嬌說的就是菜場的陳主任，她倆還挺有緣的。
“她家條件不錯，特別疼一個小閨女，呵呵，我那張50的僑匯商品券還是跟她換的。”
說起僑匯券，胡嬌嬌又看了眼高大樓。
“要不然我扯些好的薄棉布，給你做兩件衣裳。”
綠軍裝雖然看著精神，但是等天暖和了，布料偏厚，有點不透氣。
像高大樓這樣天天訓練的，更是出滿身汗，天熱時候訓練完都跟水洗一樣。
高大樓想也沒想點了頭，而他腦子裏想的卻是要穿著胡嬌嬌做的衣裳，讓部隊那些沒對象的眼饞死。
胡嬌嬌帶著高大樓去了菜市場那邊，現在這個點兒正好是賣菜的高峰期。她直接到了後門，找到了正站在一輛大汽車上指揮著卸菜的陳敏。
“陳主任。”胡嬌嬌朝陳敏揮了揮手。
陳敏看到是胡嬌嬌在喊她時，微皺的眉頭一下就舒展開了。
“稍等一會兒啊。”
胡嬌嬌等到陳敏把事情安排妥了，也才跟她說上話。
不過陳敏對胡嬌嬌的印象一直很好，也沒有那麽多的勢利眼兒心態。
“想要什麽？”
陳敏這人還是很痛快的，聽到胡嬌嬌說要羊下水時，微微楞了下。
“不好處理，得調料大點，要不然味道太膻。”
“嗯，我在廠裏食堂工作的，看大師傅做過，我現在就饞了，大師傅做得真好吃。”
陳敏聽到後臉上露出了點吃驚的表情，又深深地瞅了瞅胡嬌嬌的臉。
“呀，你竟然在廠食堂工作呢，那是好工作呢。”
“嗯，是碰巧了，就分到那了。”
胡嬌嬌現在的精神狀態跟陳敏頭一次見她時完全不一樣，那會兒剛回城，整個人看著就像頭老林子裏的餓狼。
現在卻是粉粉白白的，又幹凈又利落，比前段時間瞅著更漂亮了。
“正好有兩副羊雜碎，本來是要給領導留的，結果他們又不要了。”
陳敏微微皺了下鼻子。
“因為前次他們沒做好，太膻，這次不敢嘗試了。”
胡嬌嬌把兩份羊雜碎拿回去了，而且還很熱情地邀請陳敏到自家去吃飯。
“我是跟大師傅學的手藝，保準做得好吃。”
陳敏也是痛快人，而且是個好吃的。
“那成，正好我家小閨女跟她爸爸出去玩兒了，晚上也是我一個人。”
胡嬌嬌和高大樓往回走的時候，正瞅見了包打聽拿著醋瓶子去打醋。
“你又要做什麽好吃的呢？”包打打瞅著高大樓手裏提著的個網兜子，剛往前走立即向後撤了一大步。
“什麽味兒？”
“羊下水呀。”胡嬌嬌是沒想到，原來這家夥離自己住的也不遠。
“你住哪？”包打聽的態度瞬間就變了。
“你一會兒拿著飯盒過去，我老婆孩子特別愛喝羊雜碎。”
“都到我家來吃吧，端著多麻煩。”
可包打聽卻看了看高大樓，立即搖頭。
“我還是去舀點得了，家裏再蒸點飯，我趕緊去瞅瞅有沒有芫荽賣的。”
“那你拿個盆來盛吧，我能做一大鍋。”胡嬌嬌又讓高大樓跟著一塊去買點土豆。
“要是有賣土豆的，也買點，家裏好像不多了。”
“我們買到芫荽了，市場裏這會兒肯定沒有了。”高大樓跟著包打聽去買菜了。
胡嬌嬌回去後，無意中就看到院子裏有個大花盆，裏面都有土。她想著種芫荽和種辣椒都行的。
也不是天天能在市場裏買到，今天是因為去找陳敏了。
在把羊下水用鹽水泡上後，她就把芫荽的根用手指掐了下來，隨手就插進了花盆裏了。
“我來洗吧。”高大樓一回來，就開始洗羊下水，反正什麽味兒都有。
“再灑點白面搓一搓。”
胡嬌嬌指揮著高大樓洗了七八遍，才洗出一盆特別清的清水。
“總算是幹凈了。”高大樓拿著刀又開始切羊腸以及羊的心肝兒肺。
羊肺裏的血汙也都清理幹凈了，高大樓知道胡嬌嬌挑剔，又檢查了兩遍。包括羊肝裏外也都再三看了看，確定都清洗幹凈了。
“全都切成細條，短一點，腸剁成兩厘米的小段，冷水下鍋要再燙一燙。”
胡嬌嬌在鍋裏倒了點白酒，放了蔥姜。
“啊呀，你在鍋裏倒的什麽酒？”高大樓心疼壞了。
“真的是茅臺？”
“兌過水的，沒事，用不了多少的。”胡嬌嬌完全不在意。
“就是焯下水麽，怎麽這麽奢侈。”高大樓搖了搖頭，一陣陣的酒香氣直撲進鼻子，連他這個不怎麽喝酒的人，都有點饞了。
“要不你一會兒跟陳敏喝兩盅？”胡嬌嬌手裏拿的是之前買的空酒瓶子，裝著有半瓶多的兌水的茅臺。
“你是真的一點酒都不沾呀。”高大樓不由地失笑。
“要是讓那些酒鬼看到你這麽浪費，估摸著得急死。”
“呵呵，咱們煮的這個羊雜碎肯定好吃。”
能不好吃麽，去腥是去的茅臺。
雖然兌了水了，但是除了胡瑤和高大樓，別人是真的一點都聞不出來的。
真正的陳釀佳釀。
高大樓一邊用手捶著心口，一邊搖頭，不過還是按照胡嬌嬌的要求，把那個大花盆放在了屋裏靠窗的竈沿上。
“你這是在弄什麽，怎麽把芫荽放在了花盆裏了？”
“種著玩兒的。”胡嬌嬌已經把一大鍋的羊雜碎全都弄好了，現在就蓋著鍋煮著就行。
“哎呀，我一進院子就聞到了，太香了。”陳敏一進院子就使勁地嗅鼻子。
“沒有一點膻味兒，胡嬌嬌，你太厲害了。”
不過陳敏還聞到了點別的，“怎麽還有一股特別香的酒味兒？”
陳敏的鼻子挺厲害，胡嬌嬌覺得就那麽一點點酒味兒，她竟然能聞出來。
“屋裏坐，我備了點酒。今天吃好菜，這樣的酒，也不知道喜不喜歡。”
高大樓站在屋外頭翻了個白眼兒。
能有人不喜歡麽，也不看看這是甚時候，這又是什麽酒呢？
“什麽酒？”陳敏總覺著味道太香了，而裝酒的瓶子，看著就是普通的酒瓶子。
“你是在哪打的酒？”
陳敏還以為胡嬌嬌是在別的地方打的酒。
“是別人送的原廠的陳酒，裝酒的酒瓶子我換了下，要不然太紮眼了。”
胡嬌嬌現在說這樣的話，已經駕輕就熟了。
反正她呀，在別人眼裏都是處處有關系的。
“真好聞，嗯，讓我想想呀。”陳敏的眼睛是越來越亮了。
50、味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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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嬌嬌伸脖子瞅了眼她掉地上的飯盒，不由地有些不理解。
至於麽, 不就是打掃衛生。
也不應該會被嚇成這樣吧？
而讓胡嬌嬌一點都沒有想到的是，這位特別誇張地沖到了她的面前，一把壓下了胡嬌嬌手上的抹布, 而其臉色是一陣灰白灰白的。
“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？”
是不是弄反了, 這會兒該生氣了是她吧。
胡嬌嬌有點不懂了。
“我在擦桌子呀，一會兒就有人來吃飯了。”
朱師傅只是微微地搭了眼胡嬌嬌，先去後廚房給大家夥準備早飯了。
“你……”朱潔這個副主任，現在更是意識到了一個事。
遇到胡嬌嬌，準沒好事。
朱潔長長地吸了一口氣, 又慢慢地吐了出來, 要不然一口氣上不來, 非得把自個兒給氣死了。
“胡嬌嬌, 你聽著，這些活不用你幹，一會兒有人幹。你……”
“那我幹什麽？”胡嬌嬌瞪著漂亮的大眼睛，瞅著朱潔。
“我不擦桌子, 要幹什麽？”
“你什麽也不用幹。”朱潔轉頭看到朱姨已經去後廚房忙乎了, 她立即抖著手指了指打飯窗口那。
“你不是負責打飯的麽, 你就在那等著就行了。”
“啊呀，我以為今天早會看到解放軍同志幫忙打飯呢。”包打聽要了兩個餅一份稀粥。
“嘖嘖嘖, 你家解放軍同志, 可真厲害。”
胡嬌嬌能猜到發生什麽事了, 要不然朱姨今天不僅沒諷刺她, 看她的時候還保持著一種警惕。
包打聽的外號不是白起的, 他立即告訴了胡嬌嬌一件事。
“你對象是以一己之力，掀起了咱們廠最近宣傳活動的新話題。”
“什麽話題？”
“你還笑，當然是‘最可愛的人是誰’啦。”
包打聽搖了搖頭，這次是朝胡嬌豎起了大拇指。
“你說是誰呢？你們倆不愧是一家子，將來絕對能成倆口子，太能了。”
到下班點兒的時候，高大樓還專門提前了半小時到了食堂這邊。
沒想到卻看到胡嬌嬌正坐在食堂的凳子上呢，一看就是那種能閑出屁的。
而食堂其他人呢，是要在下班前奮戰到最後一秒鐘的，幹勁十足。
擦地的擦地，刷碗的刷碗，收拾的收拾，反正十來個人都沒閑著的。
“這麽快，我以為怎麽得有個……幾天吧。”
其實高大樓的預估是十幾天，沒想到定學沒到24小時呢，胡嬌嬌這頭的風向瞬間就變了。
胡嬌嬌卻沖著高大樓豎起了大拇指。
“還是你能，你最能了。”
高大樓沒想到會是這樣，“呵呵”地笑了兩聲。
“我這也算是立功了？”
胡嬌嬌微微點點頭，“大功勞，一會兒去買羊下水。”
“你會收拾麽？”高大樓擔心胡嬌嬌不太會弄這些臭哄哄的內臟。
“我收拾吧，不過這會兒上哪買？”
“我之前買菜的時候認識了一個菜場的主任，我那天在僑匯商店又碰上她了，她說他們那也有下水了，有豬的和羊的。”
“她說每天都會留一些給自己人的，我要是想買可以隨時去找她。”
胡嬌嬌說的就是菜場的陳主任，她倆還挺有緣的。
“她家條件不錯，特別疼一個小閨女，呵呵，我那張50的僑匯商品券還是跟她換的。”
說起僑匯券，胡嬌嬌又看了眼高大樓。
“要不然我扯些好的薄棉布，給你做兩件衣裳。”
綠軍裝雖然看著精神，但是等天暖和了，布料偏厚，有點不透氣。
像高大樓這樣天天訓練的，更是出滿身汗，天熱時候訓練完都跟水洗一樣。
高大樓想也沒想點了頭，而他腦子裏想的卻是要穿著胡嬌嬌做的衣裳，讓部隊那些沒對象的眼饞死。
胡嬌嬌帶著高大樓去了菜市場那邊，現在這個點兒正好是賣菜的高峰期。她直接到了後門，找到了正站在一輛大汽車上指揮著卸菜的陳敏。
“陳主任。”胡嬌嬌朝陳敏揮了揮手。
陳敏看到是胡嬌嬌在喊她時，微皺的眉頭一下就舒展開了。
“稍等一會兒啊。”
胡嬌嬌等到陳敏把事情安排妥了，也才跟她說上話。
不過陳敏對胡嬌嬌的印象一直很好，也沒有那麽多的勢利眼兒心態。
“想要什麽？”
陳敏這人還是很痛快的，聽到胡嬌嬌說要羊下水時，微微楞了下。
“不好處理，得調料大點，要不然味道太膻。”
“嗯，我在廠裏食堂工作的，看大師傅做過，我現在就饞了，大師傅做得真好吃。”
陳敏聽到後臉上露出了點吃驚的表情，又深深地瞅了瞅胡嬌嬌的臉。
“呀，你竟然在廠食堂工作呢，那是好工作呢。”
“嗯，是碰巧了，就分到那了。”
胡嬌嬌現在的精神狀態跟陳敏頭一次見她時完全不一樣，那會兒剛回城，整個人看著就像頭老林子裏的餓狼。
現在卻是粉粉白白的，又幹凈又利落，比前段時間瞅著更漂亮了。
“正好有兩副羊雜碎，本來是要給領導留的，結果他們又不要了。”
陳敏微微皺了下鼻子。
“因為前次他們沒做好，太膻，這次不敢嘗試了。”
胡嬌嬌把兩份羊雜碎拿回去了，而且還很熱情地邀請陳敏到自家去吃飯。
“我是跟大師傅學的手藝，保準做得好吃。”
陳敏也是痛快人，而且是個好吃的。
“那成，正好我家小閨女跟她爸爸出去玩兒了，晚上也是我一個人。”
胡嬌嬌和高大樓往回走的時候，正瞅見了包打聽拿著醋瓶子去打醋。
“你又要做什麽好吃的呢？”包打打瞅著高大樓手裏提著的個網兜子，剛往前走立即向後撤了一大步。
“什麽味兒？”
“羊下水呀。”胡嬌嬌是沒想到，原來這家夥離自己住的也不遠。
“你住哪？”包打聽的態度瞬間就變了。
“你一會兒拿著飯盒過去，我老婆孩子特別愛喝羊雜碎。”
“都到我家來吃吧，端著多麻煩。”
可包打聽卻看了看高大樓，立即搖頭。
“我還是去舀點得了，家裏再蒸點飯，我趕緊去瞅瞅有沒有芫荽賣的。”
“那你拿個盆來盛吧，我能做一大鍋。”胡嬌嬌又讓高大樓跟著一塊去買點土豆。
“要是有賣土豆的，也買點，家裏好像不多了。”
“我們買到芫荽了，市場裏這會兒肯定沒有了。”高大樓跟著包打聽去買菜了。
胡嬌嬌回去後，無意中就看到院子裏有個大花盆，裏面都有土。她想著種芫荽和種辣椒都行的。
也不是天天能在市場裏買到，今天是因為去找陳敏了。
在把羊下水用鹽水泡上後，她就把芫荽的根用手指掐了下來，隨手就插進了花盆裏了。
“我來洗吧。”高大樓一回來，就開始洗羊下水，反正什麽味兒都有。
“再灑點白面搓一搓。”
胡嬌嬌指揮著高大樓洗了七八遍，才洗出一盆特別清的清水。
“總算是幹凈了。”高大樓拿著刀又開始切羊腸以及羊的心肝兒肺。
羊肺裏的血汙也都清理幹凈了，高大樓知道胡嬌嬌挑剔，又檢查了兩遍。包括羊肝裏外也都再三看了看，確定都清洗幹凈了。
“全都切成細條，短一點，腸剁成兩厘米的小段，冷水下鍋要再燙一燙。”
胡嬌嬌在鍋裏倒了點白酒，放了蔥姜。
“啊呀，你在鍋裏倒的什麽酒？”高大樓心疼壞了。
“真的是茅臺？”
“兌過水的，沒事，用不了多少的。”胡嬌嬌完全不在意。
“就是焯下水麽，怎麽這麽奢侈。”高大樓搖了搖頭，一陣陣的酒香氣直撲進鼻子，連他這個不怎麽喝酒的人，都有點饞了。
“要不你一會兒跟陳敏喝兩盅？”胡嬌嬌手裏拿的是之前買的空酒瓶子，裝著有半瓶多的兌水的茅臺。
“你是真的一點酒都不沾呀。”高大樓不由地失笑。
“要是讓那些酒鬼看到你這麽浪費，估摸著得急死。”
“呵呵，咱們煮的這個羊雜碎肯定好吃。”
能不好吃麽，去腥是去的茅臺。
雖然兌了水了，但是除了胡瑤和高大樓，別人是真的一點都聞不出來的。
真正的陳釀佳釀。
高大樓一邊用手捶著心口，一邊搖頭，不過還是按照胡嬌嬌的要求，把那個大花盆放在了屋裏靠窗的竈沿上。
“你這是在弄什麽，怎麽把芫荽放在了花盆裏了？”
“種著玩兒的。”胡嬌嬌已經把一大鍋的羊雜碎全都弄好了，現在就蓋著鍋煮著就行。
“哎呀，我一進院子就聞到了，太香了。”陳敏一進院子就使勁地嗅鼻子。
“沒有一點膻味兒，胡嬌嬌，你太厲害了。”
不過陳敏還聞到了點別的，“怎麽還有一股特別香的酒味兒？”
陳敏的鼻子挺厲害，胡嬌嬌覺得就那麽一點點酒味兒，她竟然能聞出來。
“屋裏坐，我備了點酒。今天吃好菜，這樣的酒，也不知道喜不喜歡。”
高大樓站在屋外頭翻了個白眼兒。
能有人不喜歡麽，也不看看這是甚時候，這又是什麽酒呢？
“什麽酒？”陳敏總覺著味道太香了，而裝酒的瓶子，看著就是普通的酒瓶子。
“你是在哪打的酒？”
陳敏還以為胡嬌嬌是在別的地方打的酒。
“是別人送的原廠的陳酒，裝酒的酒瓶子我換了下，要不然太紮眼了。”
胡嬌嬌現在說這樣的話，已經駕輕就熟了。
反正她呀，在別人眼裏都是處處有關系的。
“真好聞，嗯，讓我想想呀。”陳敏的眼睛是越來越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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